腊月三十这一天,看着我在院里忙着杀鸡剖鱼,在石桌上写作业的儿子开始了心不在焉,让我感到好笑。他那跃跃欲试的样子,像极了儿时的我。
时光匆然,一年的时间仿佛就在弹指一挥间,让年轮又划过了新的一圈。
“明知我的牙齿不好,偏拿蚕豆和花生来给我。”堂屋里,父亲拆开我刚刚带回的坚果礼盒,对着盒里面的花生和蚕豆,有点望而兴叹的意思。我赶紧解释道:“是公司发的礼品,里面还有核桃和夏威夷果,有健脑益智、降低胆固醇的作用。”
每一个人对过年的感受都会不同吧。提起过年,总有各种充满年味的细节在记忆深处闪闪发光。它可以是老舍记忆里引得儿童心跳加快的杂货小贩,可以是沈从文从天黑一直跟到天亮的狮子龙灯焰火,可以是丰子恺眼中制作精美的六神牌画。小的时候我盼望着过年,是因为除了可以吃好吃的、穿新衣服之外,还可以放鞭炮、领压岁钱,那是一个欢乐的时刻。如今的我依然盼望过年,因为过年不仅预示着团圆的美好,而且还散发出亲情味道。
不论时代变迁,还是岁月更迭,贴春联,放鞭炮,看春晚,依旧是恒古不变的过年老三样。放鞭炮在以前那是父亲的专利,现在他把这个艰巨的任务给了我。除夕晚上一家人聚在一起弄它个‘八凉八热’,高兴的吃团圆饭,饭桌上“重头戏”是头尾齐全的整鱼,昭示一年有头有尾,又因为“鱼”和“余”谐音,喻意着“年年有余”。在这个晚上,我陪父亲喝酒聊天,家人团坐,相聚相伴,欢乐祥和,灯火皆可亲近。
饭后,父亲在给每个家庭成员都发了压岁钱后,就拿起手机在家庭群里发起红包来。在他容光焕发的面颊上,荡漾着慈祥笑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