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许你看着会有些熟悉,就像海滩上的沙粒,各不相同,却又来自同一片海域,有太多太多,把我们连在一起。
最近因为疫情的关系,街道空了起来,到处都是冷冷清清,曾经的繁华之地,也没几个人。习惯了它本来就是喧闹的我,第一次感受到那种静——整家店是静的,整条街是静的,一个人在寒风中穿行,心情五味杂陈。
昨天出太阳了。
蜀中冬日难见,每逢出太阳就如同过年,小区的老人带着孩子在有阳光照射的地方晒太阳,相互间摆摆龙门阵又是一下午。
也许是忍不住太阳的诱惑,昨天街上人明显多了,但和以往出太阳的时候,少多了。路边的街角,有人晒太阳,三五个人,不知道相识与否,总觉得是朋友,静静坐着,不言不语,靠着墙,整个人沐浴在光里,阳光打在他们的脸上,淡蓝色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,阖着眼。
走过一条街,有好几棵银杏树,叶子已经悄悄黄了。每年银杏黄时,处处风景地都有人打卡,银杏又一次悄无声息地黄了,不知道它寂不寂寞,四川人是最有仪式感的,什么都值得庆祝,银杏也是。今年大家却很自觉,没看到一个人晒银杏照。
路旁的石凳上,一个老人,满头白发,推着一辆儿童推车,推车里的宝宝估摸一岁了,小脸蛋红彤彤的,你望着我,我看着你,脸在阳光里,眼里充满爱意,我走在旁边,也觉得安逸得很。
入川这一年,总觉得四川人是慢,是安逸、无忧虑,走过当年汶川地震发生时的石板路,见过宽窄巷子里的川剧人,这里的人,有种无论置身何地,都能自然生长的力量,一种朴素、自然而蓬勃的生命力。这很珍贵。
前几日,工作群里说要全员做核酸,整个厂区,一个上午要全部做完,有点意外的是,没有听到一个人抱怨,说的都是“疫情当前,唯有配合”,然后是心疼到处奔走、日夜颠倒的医务工作者。厂区人多,没排到的同事很达观。有人说,“莫得事,先坐起,喊到马上起来就是了。”有人回,“对头,先坐到。”那天晚上就看到朋友圈里各个免费核酸检测点开始排长队,有的则开始内卷睡衣,争当人群中测核酸最靓的崽。
在网上看到有人评论,对比国外疫情,说我们中国人就是太听话了,不知是褒是贬,反正我当时听了,心里不大舒服。试问谁不想肆意妄为任我行呢?我们又不是笨人,不过生而为人,还有一份责任和公德心罢了。
这世界上不止一个“我”,还有千千万万个“你”同在,能顾及到永远除了“我”之外的“你”,我觉得这是中国人的美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