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一个人的生命有100岁,那么初中三年的青涩时光大致为生命的15%。
前不久打扫家中卫生,整理物品,不经意翻到以往的相册和日记本。——自从有了手机、电视、电脑,实体书都很少翻了,更别说实体的相册和日记本了。这些相册和日记本至少有十年没有翻看了。这倒引起了我的兴趣,我认真地看了起来,翻阅它们如同一场穿越时空之旅。
小学毕业后,我转校到了初中。新的同学,新的环境。初中是一所厂子弟校。我分到了一班。据说我这个班有“八大金刚,两个舵主”。班上爱学习的人不太多,我的成绩还算可以。我很快被推荐参加区初中百科知识竞赛团体赛。我们班顺延从预赛出线,而我竟得到了最高分。当时高兴地跳了起来,“人生得意须尽欢”——这也算我的高光时刻了。只可惜决赛没有发光,记得有一道抢答题,问的是“五岳”——我明明知道,但怕记不全,结果放弃了。还有一道问题是关于课文“谈骨气”的,我一紧张没听清楚问题,结果没回答完整又没得分,最后班上只拿到团体第三名,郁闷。
初一暑假,全家去乐山峨眉山玩。乐山大佛峨眉山是旅游胜地,人多呀,当然现在人还是多。乐山大佛由于人多,加上凌云栈道还另外要买票,我们就没有下去看佛脚,现在仍觉得遗憾。峨眉山超级难爬,我们是从五显岗上山,一路上几乎没有什么景致,累得半死,好容易才到了万年寺,又爬,下午最终经华严顶到了洗象池。洗象池野猴子多,一个女孩儿好奇拍了一下猴子,还被抓伤了。我们食宿都在洗象池。晚上出来吹风,发现冷得不得了,连忙把毛衣穿上。好佩服那时的自己,半天竟爬上了半山。
我们第二天没上金顶,直接下山了。从洗象池经仙峰寺,又过九十九道拐到洪椿坪、一线天、清音阁再到五显岗等车。下山的这一趟风景绝美。一线天那儿的山景奇特,险绝,还可以亲水。山没有水就没有灵气了。我当时用一个空瓶子装蝌蚪,被一个老猴子看到了。当时本不想给,老猴子抢着要,甩给它,它又拧不开盖子,一下子就有好几个猴子围攻我,把我都吓坏了。父亲大吼一声,怔住了泼猴,总算安全了。后来我再去峨眉山,见到猴子都会谨慎小心。好在现在猴区都有工作人员在附近,猴子大都不怎么“出格”了。
初二初三全家还去了两次都江堰和青城山。都江堰就是离堆公园,公园里有一个伏龙观。里面有一个大铁鼎,上面铸有九条龙,是很珍贵的文物,还有供奉李冰父子的二王庙。当时是清明时期,公园里还有灯会。第一次去青城山,由于下雨只到了天师洞,印象里天师手心有一个血红的印鉴,天师具体什么相貌记不得了;第二次就直接上到了青城第一峰,“一览众山小”。那时游人说九倒拐很险,其实没什么的。
初二的时候,我们的英语老师换了。由曾老师换成了温老师。不知道为什么,初二时全班人都心情浮躁,应该是青春期吧!班风学风都不好了。班主任还是尽心尽力,但就是好不起来。温老师在讲台上声嘶力竭地讲,全班却没几个听,我也没有听。唉!我的英语成绩那时一落千丈。当时看到老师的无奈,竟还有些幸灾乐祸,想着:你拿我们没办法吧?当时真是不懂事啊!
这情况引起了学校的重视的,到了初三,学校把班主任和英语老师都换了。班主任姓吴,英语老师姓廖。在她们的耐心教育下,班风学风有了好转。我有时会想,就教育而言,教育分为学校教育、家庭教育、社会教育三部分。这三个部分教育都会有几个人对你今后的人生起到重要的作用。比如父母、良师与益友。我应该算是幸运幸福的:我的父母都是善良,有责任心并有一定文化的;我的老师都是诲人不倦的;朋友也都没有品德障碍,大部分学习都还好。这是不是“物以类聚,人以群分”呢?
据说班上有个男生很有男子气概,我估计不是金刚,就是舵主。他当时和某某早恋,就在手臂上刻着某某的名字,后来分了又和另外一个女生恋爱,又刻了那个女生的名字。但后来这两个女生都没有嫁给他。
初三时,班上来了一个插班生,女的,成绩好得变态,性格冷傲。她让我们全班男生仰望,但她完全看不上我们这群“癞蛤蟆”,这也让我们信心重挫。她成绩妥妥的拉我们一大截,这让我相信真有天才的。不知道一个班出了“学霸女”,对班上的男生是好事还是坏事?我曾想努力超过她,但后来发现基本是徒劳。
中考是会考。“学霸女”当然考上了重点高中。我的成绩出了点小差错,英语误登记为11.5分,后来核查出是91.5分,这样也上了一个还不错的高中。
此时此刻,我的手停在初中毕业照的那一页上,当时只有十四五六岁的我们仍然青涩;我的眼睛停在日记本初中毕业时的那一页上,那一页纸有点泛黄了。不知不觉间,时间竟走过了近30年。以前会抄写好几本歌本;喜欢看《射雕英雄传》《上海滩》《虾球传》;喜欢disco音乐,《霹雳情》的许多歌让我们魂牵梦萦;暗地喜欢某个人,表面上却若无其事或视同水火的样子;喜欢写一点矫揉造作,“为赋新词强说愁”的文章或日记……
再回首,我生命中的15%。